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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华“95后”女生调研“老北京” 红火表象后的隐忧

    时间:2016-07-10 06:12 来源: 作者: 浏览:收藏 挑错 推荐 打印

    “之前,我一直以为老北京手艺传承得很好,像驴打滚、鼻烟壶,那都是连外地人也能叫出名来的京城特产,大栅栏、南锣鼓巷这样的繁华街区,大概随处可见技艺精湛的手艺人吧!”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调研访谈后,18岁的清华大一女生李钰涵改变了去年刚到北京时的想法。在她看来,热闹红火的表象背后,却处处是老北京手艺面临的困境和隐忧。南锣鼓巷、大栅栏“是不是自己做的”成了不能碰触的敏感话题一次偶然的机会,李钰涵来到慕名已久的什刹海游玩。闲聊间,人力车夫的一番感慨让她颇感意外,“我们原本觉得那一带应该是老北京特色保留最完整的地方

    原标题:清华“95后”女生调研“老北京” 红火表象后的隐忧

    【摘要】 ”  李钰涵不甘心,又来到老字号云集的前门大栅栏,“这里随便找家店都有上百年的历史,想当初,都是靠手艺打下的金字招牌。十多年前,金馨跟随师傅为博物馆制作考古出土丝织文物临摹复制品时,第一次接触到京绣这项手艺。

    “之前,我一直以为老北京手艺传承得很好,像驴打滚、鼻烟壶,那都是连外地人也能叫出名来的京城特产,大栅栏、南锣鼓巷这样的繁华街区,大概随处可见技艺精湛的手艺人吧!”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调研访谈后,18岁的清华大一女生李钰涵改变了去年刚到北京时的想法。在她看来,热闹红火的表象背后,却处处是老北京手艺面临的困境和隐忧。南锣鼓巷、大栅栏“是不是自己做的”成了不能碰触的敏感话题一次偶然的机会,李钰涵来到慕名已久的什刹海游玩。闲聊间,人力车夫的一番感慨让她颇感意外,“我们原本觉得那一带应该是老北京特色保留最完整的地方,但车夫摇了摇头,说这里已经太过商业化,京味儿越来越淡,好多手艺反倒很难再看见。”带着疑惑,李钰涵和三个同学开始了走街串巷,打算用最接地气的办法寻找答案。在游人如织的南锣鼓巷,李钰涵走进一家小店铺,“里里外外都挂着红色的剪纸,有些很大一幅,看上去工艺挺复杂的,哪怕是小张的,也都装裱得很精致。”店里顾客并不多,在一间似乎是存放间的小屋里,李钰涵找到一位老人。“我们上前打听,问这些剪纸是不是她自己剪的,结果老奶奶一脸不快,说都是直接从工厂进的货,然后气愤地把我们轰了出来。”类似的碰壁一次次发生,“是不是自己做的”成了不能碰触的敏感话题,“但凡听到我们这么问,对方脸色立马就变了,一句也问不下去。”琳琅满目的店铺里,李钰涵屡屡见到“撞脸”的同款商品,却没能遇上一位真正的手艺人,“打着老北京手艺的幌子挣钱的伪手艺人倒是满大街都有。”李钰涵不甘心,又来到老字号云集的前门大栅栏,“这里随便找家店都有上百年的历史,想当初,都是靠手艺打下的金字招牌。”转角处的一家鼻烟壶店里,不少外地游客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小巧玲珑、款式繁多的鼻烟壶。除了墙上关于各代传人的文字介绍外,李钰涵并没有找到任何与手艺有关的展示。她随机问了一位游客,对方也不清楚手中的鼻烟壶究竟是怎样制作而成,只是图个牌子响,打算买来送人,“现在很多店里都只剩下商品,少了看得见过程的手艺活儿,也不再有手艺人的痕迹,我们甚至无从知晓这些手艺是否还存在,或许留下来的只是一个符号。”特色小吃店本地人不愿学,外地人也走了呢?“我们想了想,商业气息浓厚的闹市街区毕竟多半是给外地人开的,如果换个思路,到本地人生活的市井深处,没准儿能遇上地地道道的老北京手艺。”这次,李钰涵选择了特色小吃,在西四东大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发现一家招牌很是吸引人的老北京小肠卤煮店。小店只有二三十平方米,里面摆着五六张桌子,虽说规模不大,但也算得上整洁,进门处一位师傅在掌勺做卤煮,时不时有路人或在附近工作的上班族进来点上一碗。李钰涵琢磨着,师傅想必是个老北京,说不定还是家里祖传的秘方,可攀谈过后得知,对方也是外地人,“师傅说现在很多北京的特色小吃都是外地人在做,以他这家小店为例,老板其实是北京人,但本地年轻一代都不愿意再学这个,就只好把手艺传给他们这些从外地来打工的。”李钰涵打心底里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如果哪一天这些师傅也不再做,选择回老家,那手艺是不是就要面临失传?”另一家主打驴打滚、豌豆黄、茯苓饼的老北京糕点铺里,李钰涵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麻利地制作着糕点,还热情地给客人介绍着各种糕点的不同养生功效,“老奶奶说自己已经七十多岁,做糕点几十年了,手艺是祖传的,这些糕点都是她的拿手作品,不少人找她来学,但徒弟分布在全国各地,学完手艺后,他们就回到自己的老家开店。”李钰涵后来知道,这家糕点铺并非老人自己所开,“老奶奶只负责做,后面有专门的店主、店员和收银人员维持店面运作,可老人家毕竟岁数这么大了,一旦什么时候干不动,这家店还能开得下去吗?”京绣工作室绣娘老去后,谁能来接班?指望在街头巷尾偶遇手艺人比预想中困难许多,李钰涵不得不考虑进一步扩大搜索范围,上门寻访一些鲜为人知的“隐居者”。通过一位京绣服饰爱好者的介绍,她联系上京绣手艺人金馨。十多年前,金馨跟随师傅为博物馆制作考古出土丝织文物临摹复制品时,第一次接触到京绣这项手艺。这项工作完成以后,手头一下子没了活儿,也因此失去了收入来源。思虑再三,金馨索性自立门户,开了一家专门提供私人定制业务的京绣工作室。几经辗转,李钰涵在香山南路红旗村的偏僻处找到工作室,“对外没有任何宣传,但里面十分宽敞,装饰得华贵典雅,我们下午赶到时,除了金女士和几个裁缝以外,只有一位顾客。”交谈中,李钰涵了解到,这里的服饰和器具都采用京绣手艺纯手工制作,哪怕只是一件旗袍,价格也在万元以上,客户则主要是由一些热衷古玩和传统文化的老主顾和他们介绍的朋友组成,“金女士表示,一件京绣作品的制作流程十分复杂,有时动辄要数月才能完成,而人力有限,所以并不打算扩大客源。”设计团队与客人沟通板型和样式后,通常由工作室完成布料选择和花纹设计,然后送到河北的一个小村庄,“据金女士介绍,在明清时期,那里曾经是皇家制衣厂,直到现在,村子里的不少妇女还掌握着祖传的京绣手艺。”如今,工作室有六十七个长期合作的绣娘,负责完成基础绣花工作,但人才断层的危机让金馨很是无奈,“这些绣娘都不再选择让她们的子女留在农村继续做绣娘,也几乎不对外传授京绣手艺,等到这批绣娘老去以后,谁又能来接班呢?没有了绣娘,工作室恐怕也很难运转下去。”平日里,金馨偶尔会收一些学生,但大多并不准备日后以京绣为业,“都是一些出身富贵人家的,学京绣也只是为了修身养性、丰富生活。真正想要投身京绣的人,已经十分罕见。”主笔:宗媛媛 插图:宋溪 (责任编辑:admin)